亭外的雨越下越大,逐渐形成连绵之势,直到宴会结束,雨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仅只是长安,大夏南部多个州府均出现了暴雨,各地陆陆续续进入了汛期。也许是今年冬日太长太冷的缘故,这场桃花汛来得气势汹汹且连绵不绝,不少地方都出现了水患,其中以潭州尤甚。

    在潭州水患消息传入长安的第二日,太子秦彦便带着一众官员,前去赈灾施救。

    这日下朝后,秦瑶去探望太子妃,便在太子府的花厅里遇见了来送太子家书的谢晋。

    秦彦有直接与宁康帝沟通的渠道,只是寄回家中的书信自然不愿意过一道宁康帝的手,于是便托谢晋走了另一条军中常用的通讯渠道——这倒是便宜了谢晋,令他时不时便有理由来太子府与秦瑶见面。

    “皇嫂,哥哥又寄了什么回来?”因着严明睿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秦瑶便时不时来看望皇嫂,甚至在太子府小住,此刻见到谢晋又带了信件,便戏谑地冲着太子妃笑道。

    “哥哥未免也差别对待了,居然三天便给你寄一封信,这都去了快一个月了,我这做妹妹的可是一封信都没收到过。”秦瑶酸溜溜的语气,倒也引来严明睿吃吃的几声笑。

    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秦瑶的肩膀,嗔怪道,“这话说的,他寄回来的小物件难道还少了你的?”

    “再说了,有小谢将军在,你可是一点也不懂我和太子的相思之苦。你是天天都能与谢将军骑马射箭,可我们已经整整二十四天未曾见过面了,还不许我们通个消息吗?”严明睿故作幽怨的瞥了眼秦瑶,竟是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最近朝中没有什么风波,秦瑶和谢晋倒是难得的得了段平静的日子。整日里在长安周边游山玩水,感情也愈发稳定了。

    谢晋站在一旁,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秦瑶被这两人调侃得有些羞恼,跺了跺脚便转移了话题,“快给我们说说,哥哥又说了什么?”

    严明睿便慢条斯理地展开了信纸,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渐渐地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显。

    “你哥哥说,潭州的水患已经基本得到解决了,百姓也已经在官府的安排下有了新的居所,他们不日便可启程返回长安了。”严明睿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虽说秦彦身为太子,出行在外身边少不了护卫,何况又是奉了宁康帝的命令,自然是万无一失,绝对不会有危险可言,但身为秦彦的枕边人,太子妃还是无法彻底的放下心来,不去担心秦彦的安危。

    何况严明睿本身便聪慧多思,孕中更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常常思虑过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秦瑶很清楚她的皇嫂这一个月来,每天过得如何战战兢兢。她虽有心劝上一劝,但这种心病她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多陪伴多开导。

    好在,哥哥总算要回来了。

    “太好了,哥哥终于回来了!”秦瑶抚掌大笑,“除了上次去西疆,我还从没有和哥哥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太想念他了。”

    严明睿也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肩膀肉眼可见的松懈了下来。她含笑看着秦瑶,眼底满是柔和,“是啊,他不在的日子,真是令人度日如年。”

    “这封信是五日之前寄出的,想必现在太子已经踏上回程的路了吧?”谢晋拿起信封看了眼,便笑着说道,“看来咱们还有十来日便能够为太子接风了。”

    秦瑶点点头,满是憧憬,“咱们在太子府给哥哥办个小宴如何?我再从舅舅那顺些好酒来,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