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秦瑶皱着眉头贴在哥哥耳边轻声说，“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好奇怪。”
她又往四周张望了一番，却只迎上了众人或赞许，或钦佩，或畏惧的种种表情，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有可能的人。
秦彦坐得笔直，嘴角还带着一抹持重儒雅的微笑，正对着坐在四处的大臣们隔空举杯，冲他们颔首示意。
听见妹妹这么说，他也借着举杯饮酒之际环顾四周，却也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没有呀，我也没看见。”他轻轻对秦瑶说，“是不是你过于敏感了？今日是你们的庆功宴，作为最大功臣，今夜有人对你多加关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秦瑶虽一时也说不清楚，但却也隐隐觉得那束目光并没有什么恶意，便也只好偃旗息鼓。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宁康帝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入大殿，坐在了龙椅上。他先是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举起杯邀众人同饮。
秦瑶跟着众人站起身，说着恭维宁康帝的话，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
宁康帝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威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更添了几分庄重，但他毕竟年纪在增长，眉目间开始出现了皱纹，身形也有些佝偻起来。
“咳咳咳……”一杯酒下肚，宁康帝突然剧烈咳嗽，弓着腰脸色涨红，身边的丽妃忙上前帮他顺气，担忧之色浮现于面上。
秦瑶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有些不祥的预感。
“无碍，无碍。”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时候，宁康帝终于缓了过来，便对着底下的众臣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是呛到了。”
几个神色各异的大臣这才收敛起了自己的表情，又摆出了一副关切地态度。
“陛下日理万机，可要好好注意身体。”蒋尚书率先开口，躬身行礼，“今日宴会乃是为了庆祝我大夏数万将士得胜回朝，陛下虽然高兴，可也要更加保重身体。大夏和我等都离不开陛下啊。”
这种情形下说出这种话，若非是这个平日就以直言不讳出名的蒋尚书，宁康帝可能就生气了。
“爱卿说的是。”宁康帝尴尬一笑，又举起杯子，“朕敬你一杯。”
“谢陛下。”蒋尚书恭恭敬敬，甚至是诚惶诚恐地接过了内侍送来的杯子，一饮而尽，气氛这才又再一次活跃起来。
秦瑶刚才一直端着杯子听着这场君臣之间的对话，不过她看的却不是宁康帝或者蒋尚书，而是坐在宫妃身后的秦桦——刚才果然是她在看着自己！
她想起了刚才在殿外两人被中断的对话，忍不住皱起眉头。
秦桦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吗？秦瑶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却正巧迎上了她望向自己的目光。
秦桦突然站起了身，朝着身边的宫女低声说了两句，便从偏门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