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情,还请公主不要声张。”谢晋为秦瑶斟了杯茶,“太子和末将会继续将事情查个清楚的。”

    秦瑶接过茶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本宫邀请你来这第一楼,可不是为了听你搪塞我两句就算了,”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晋,眼神充满了审视,“你还没有回答本宫昨晚的问题呢,你是不是重生回来的人?”

    昨夜谢晋将她送到太子府后就直接回了家,秦瑶便在今天一大早就将他邀请来了这个长安城里最好的酒楼来,为的就是好好和他谈一谈。

    谢晋低下了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就是不肯接秦瑶的话。

    不是他不想说,这些事情秦瑶离得越远越好,她只需要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不必和他一样。

    见秦瑶仍然不肯放弃地死死盯着他,良久谢晋才终于开口,“公主开什么玩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离奇的事情。”

    秦瑶冷笑,茶盏轻磕桌面发出了清脆的瓷器撞击之声,“谢将军,当日我和哥哥在竹林里的谈话你也是听见了,我所说的话可是一点点被证实了?难道这还不能让你放下戒心,和我坦白吗?”

    她知道哥哥信任谢晋,所以这番话其实还是在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白鹿、范乡氏的事情已经足够证明我的猜测,你别逼我和哥哥说这件事,我知道你没有告诉他。”秦瑶不依不饶,对谢晋步步紧逼,“哥哥信任你不错,但若是我将这些事告诉哥哥,你猜他会不会继续信任你?”

    说出这番话来,秦瑶便只有两条路可选了。谢晋但凡对她对太子有一丝不信任,她的话都会加剧这丝裂隙,从而最终导致不可预料的结果。但如果他真的信任自己,信任哥哥呢?

    她当然不会讲这件事告诉太子,谢晋知道那么多哥哥的事情,若是被逼得反叛了,太子恐怕真得遭殃。她只是在赌,赌谢晋对她有感情,赌谢晋不会瞒着她。

    秦瑶甚至觉得自己疯了,明明上一世她和谢晋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但她就是隐隐觉得谢晋对她有感情,偏要用这种方法赌一赌。

    谢晋心口一痛,却不能让秦瑶察觉他的情绪,只好顺势捂住心口装成了一副受伤的样子,拧起好看的眉头,“公主您这话,着实伤了末将的心。”

    他又摆出了那副油泼不进的嬉笑态度,“即使我如您所说重生了,那又如何呢?公主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忠诚于陛下,忠诚于您,不管重不重生都是如此。”他笑得眉眼弯弯,一点不似平日那不苟言笑的谢将军,“所以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和您还无时无刻不面临着来自二皇子和王家人的威胁。”

    他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移了出去,“而末将昨夜之所以会去偷听二皇子与林阳郡主幽会,便正是为了这件事。”

    “早些时候我的手下截获了一封林阳郡主写给二皇子的信。”

    秦瑶动作一顿,虽然还想继续逼问,但还是忍不住被谢晋带偏了话题。

    谢晋细细解释道,“林四爷受伤一事还未能找出凶手,末将受太子陛下委托一直在暗中调查。”

    “林四爷当时骑的是从小训练出来专供人骑射用的马匹,那是最安全最忠诚不过的。末将猜测,那匹马必然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才会不顾主人安危跑走。”

    谢晋看了眼逐渐认真起来的秦瑶,又继续说道。“末将从林四爷出事的地方找到了几根极细的银针,上头还残留了些会让马匹失控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