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我真没有投敌啊!”

    就在西州孤立无援之时,此时的庭州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庭州都护府的正厅里,庭州都护冯亭润被五花大绑着送到了谢晋面前,张口便要喊冤。“谢将军,身为西疆的长官我怎么可能叛国!你是不是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

    谢晋高坐正厅中央,眼中没有了一丝柔和。

    他甩手便将一沓从都护府里搜出来的信件扔到他的脸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就将证据呈给皇上,你就等着朝廷的处置吧!”

    冯都护脸色微变,又拿眼瞄了瞄信上的文字,身形一晃。那信上写得正是他和突厥人商议走私铁器,马匹一应物品的证据。

    他这几日好好地在府里休息,哪知道没把西州沦陷的消息等来,反而是迎进了谢晋这个大瘟神。

    他客客气气地将谢晋迎进了都护府,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位长安来客,结果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便从西疆最高长官变成了黄口小儿的阶下囚。

    就连那位比谢晋早半个月来到庭州的小史公公,都被他一刀结果了性命。

    这个家伙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怎么连他藏在暗匣里的信件还有小史公公的身份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发现了!

    “谢晋,你可要好好想清楚!”眼见已经无法糊弄下去,冯都护收起脸上的惶恐,目光陡然间变得阴森起来,“别以为你投靠了太子一系就可以高枕无忧,我也不是没有靠山的。”

    “我为大夏鞠躬尽瘁几十年,你一个黄毛小子就敢和我对着干,简直是胆大妄为!”冯都护狞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被牵动着堆到了一处,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谢晋不过是个小小的振威将军,以为能娶到四公主便万事大吉了?可笑!最后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哦?”谢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哪个人敢护住一个叛国的家伙。”

    “我这不是叛国!”冯都护冲他怒吼道,声嘶力竭,“这只是为了西疆百姓的生活!若非不是我为他们维持住了和突厥人的贸易,突厥人只会比现在更加凶悍!”

    他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和他们交易都是为了稳定突厥人,只要他们获得了足够的物资,他们便不会骚扰我西疆百姓,难道我这都算是做错了吗?”

    突厥之事困扰了大夏多年,究竟要不要开放互市也是朝廷上常年争执不出结果的议题之一。但这并不是区区一个冯都护能够置喙,甚至是肆意妄为的理由,何况他真的是为了百姓?

    “哼,少说这些避重就轻的话!”谢晋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又从那叠信件中抽出了几张信纸,“如果只是普通的贸易,突厥人为何要和你商讨攻打西州的事宜?”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西疆百姓,怎么突厥人一向你讨要东西,你便将西州推了出去,让他们‘自行解决’?”

    那信件上白纸黑字,张张上都盖着他的私印,证据确凿之下,他竟是根本无法抵赖。

    谢晋冷笑了一声,眼底的森森寒意几乎要将冯都护吞噬下去,“不用我说得更明白了吧?你好好想想,你和突厥人买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冯都护脸上一片惨白,嘴唇嗡动了几下,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缓缓地垂下了头,似乎已经认罪伏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