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时，南江城已经入夜，暮色似水一般浸漫着，将整个城市罩得朦朦胧胧。
祁汀松了松领带，从庄言手上拿过手机，翻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和微信上的未读信息。
平时这个时间点孟昭都会给他发几条消息，今天倒是奇怪，一条也没有。
身后跟着一群要汇报工作的管理人员，祁汀将疑问放回心底，兀自回了办公室。
会议上，这群管理就为自己手上的项目吵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到了办公室，也不怎么收敛，说话夹枪带炮，似乎真要在祁汀面前争个高低。
祁汀自坐下后便神色莫名，眼神未分给这群吵闹的人一丝一毫，反倒看了一眼从进办公室就开始隐身的庄言。
祁汀的死亡视线，在场的其他人都有所察觉，原本还在吵嚷的人忽然禁声，不约而同看向神游天外，思绪不知飞到哪里的庄言。
见他浑然不觉，有人假装咳了咳，平日的庄言可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这会儿却这么不懂眼色，和他交好的人心中也免不了为他捏了把汗。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祁汀此时心情不太好，本就被这群人吵得头疼，作为左膀右臂的庄言不给他分忧就算了，反倒还在这样的场所走神，难道是总助的位置坐腻歪了，想卷铺盖走人了？
庄言跟了祁汀好几年，竟然会犯这样的错，实在不该啊。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人神色各异，害怕触到祁汀霉头，一群人闭口不言，小心觑着他的脸色。
就在此时，祁汀倏地笑了笑。
那笑容很是短暂，快得像是他们的错觉。
祁汀工作时一向严肃，这突如其来的笑在他们眼中可算不得和善，一个个噤若寒蝉，唯恐下一秒祁汀的火就烧到他们身上。
“不早了，各位可以下班回家了。”
低垂着脑袋，静待祁汀发火的人员面面相觑，怀疑自己的耳朵产生了幻听。
唯有庄言松了口气，迅速应道：“好的。”
看着庄言扬长而去的背影，几个管理大眼瞪小眼。
老板正在气头上都敢走，现在的总助都这么牛逼吗？
祁汀敲了敲桌子：“明天会议开始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交出一份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做不到，人事部就会给你们一份让我满意的结果，明白？”
几个管理重重点头：“明白。”
对了嘛，这样一言不合就让滚蛋才是祁汀这个大BOSS该有的画风，听到祁汀这话，他们心里终于舒坦，祁汀挥了挥手，一个个终于听话的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