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每逢节假日总是会举办很多活动。这次跨年，单是市中心的明珠广场就有晚会、万人倒计时、焰火表演这些节目。白歆和谢锦陪姜遥吃完火锅就又走了，说是要和家人去感受所谓的节日气氛。
姜遥一个人回到州江天城的房子里，打开电视后就顺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开始拆双十二的快递。
电视上正放着跨年晚会，现场的气氛很足，更显出姜遥身边的冷清。姜遥倒是面无表情，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仿佛早已习惯。
谢锦和家人会合之后还在群里问姜遥要不要一起。姜遥还没回话，白歆就又抢答：“这会儿估计忙着拆她那几十个快递吧，没时间。”
谢锦：“……多少个？”
白歆：“嗐，平平无奇的小富婆罢了。”
姜遥中途休息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只回复谢锦说不去，别的就当没看见。
朋友圈里的照片和视频早就刷了上百条。据说是有好几个当红的流量明星来参加南州的跨年晚会，所以到现场的人比往年要多一些。
姜遥有轻微的强迫症，为了让新提示的那个红点消失，她不得不点进朋友圈。
第一条正好是晁思云刚发的小视频，配了句“很real”。视频自动播放后，姜遥看见一只手在让人眼花缭乱的灯光中掀开了骰盅，紧接着镜头凑近，五个一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只手对姜遥来说也还算眼熟。
主人是开学第一天给她递了第一杯酒的那位。
桌子上显眼的冰蓝色logo是“RealClub”的花体字，姜遥想起前几天周灏跟她提过一嘴，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没去。”
就在她刷朋友圈的这一小会儿，新年倒计时已经结束，电视直播和屋外的夜空中同时亮起礼花，欢呼声也不知是从音响里还是从邻居家传出。
姜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却只能捧着手机坐在一堆快递盒中发呆。
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是安静的。
难得周灏还能想起她，给她发了条信息，“离十一号还有十天，真没什么想要的啊？”
姜遥拍下满地刚拆出来的化妆品和首饰给他发了过去，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想要的。
周灏回了串省略号，接着是个“OK”的emoji表情。
姜遥盯着那满地狼藉思考了几分钟，才又开始敲键盘。
“我想换个新的身份证，之前那张是十六岁的时候拍的，太丑了，我惦记这件事三年了。”
半个小时后周灏回复：“这个生日愿望倒是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