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纪已有五十多的男子,是这群人之中年纪最大,也是官位最高的,在国尉府仅次于国尉秦柱和杨顺,算是三把手。

    按理说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应该是久经风霜,要有点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

    但此时他的慌乱却是这群人之中最为明显的。

    这人名叫杨天翰。

    官职卫尉,二十多岁当上个小小的县官,三十多年,经历了官场沉浮,经历过的大事小事不知道有过多少,但如今却是慌乱了。

    正因为这次关系到了根本,很有可能被一撸到底,这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杨顺还有这铁面阎王这般称呼。

    杨天翰害怕了,说道:“公子,这可是您邀请我来了,我要是出事,您可不能不救啊。”

    说话时,连忙将池子边的衣服胡乱穿上,面色惨白。

    秦川静静的看着他,还喝了一口茶,倒是显得悠闲的很,他道:“放心,你们来我府中,那就是我的客人,如果你们出了事我摆平不了,那今后谁敢做我秦川的座上宾。”

    话说完,他便是将茶杯放下,在几名身无寸缕的妙龄女子服侍下穿上衣物,而后一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从掀开的帘子之中,眼神极为尖锐的杨顺似乎是见到了几个熟悉的人,他的面色微变。

    不过有些不确定,正欲仔细看时,那秦川却是挡住了帘子,看了一眼杨顺,而后转向跪在地上的谢平,嘴角弯起一抹冷冽弧度,说道:“你又犯何罪了,让杨大人亲自上门捉你。”

    谢平脑袋碰着地面,有些五体投地的感觉,他颤抖着说道:“小人也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杨大人,小人……”

    谢平还欲狡辩,于是杨顺将那个案宗的副件递给了谢平,这个副件里面还有前八次谢平是如何让其亲属曹阳无罪的,说的很详细了,包括走了哪些关系,有哪一级官员收了钱,收了多少钱,是在什么位置收的,事无巨细,全都写了出来。

    秦川看完后,面色发生剧烈变化,而后猛地使劲,将那份案卷几乎是丢在了跪在地上的谢平的脸上,大怒道:“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官官相护,这种罪不可赦的东西你也敢摆平,你是吃屎吃多了吗?”

    说完后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过去使劲踹了几脚,直到那谢平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看上去有些恐怖时,他才停手。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插手。

    本来第一脚下去的时候,秦川心中就消气了。

    他这个家宰是什么性子,他也是一清二楚,当时只是气昏了头,再加上他的好事被打搅了,本就心情不佳。

    结果一直没有人劝阻,在场官员,除了他之外,地位最高的就是杨顺了,但偏偏杨顺就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他也只好装模作样的将这出戏演下去。

    实则最后几脚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看上去像是打的狠的样子,实则都是虚的。

    杨顺自然是门清,直到后面,才象征性的开口道:“算了。”